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：嗯，我不喜欢。

夜凉如水。

我抬起眼睛，定定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文江。

他的眼尾红红的，缀着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。

就算你们同一时刻降临在这世间。

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。

真的能完全心无芥蒂地，共享同一个爱人吗？

我不信，文江。

我不相信。

第二天醒来时，手铐重新挂上了我的手腕。

文江凑过来吻我，可动作里带着呼之欲出的烦躁不安。

晓晓，你答应过我，会永远爱我。

我看着他，笑了下：又不是不爱你了。

如你所愿，多一个人，不好吗？

文江眼睫颤了颤：真的只是多一个人吗？

……

晓晓，你跟我说实话。

我沉默片刻，淡淡开口：这不能怪我。

慕强是人的本能，何况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他身边的。

你应该知道……文山就是比你更吸引人一点。

那个晚上，他红着眼睛告诉我：如果你不喜欢我，我会死的。

文江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于是最终，他把我手腕上的手铐摘下来，亲了亲破皮的伤口。

是不是，只要恢复到最初的样子，没有了文山……晓晓的心，就还是属于我的呢？

或许吧。

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，文江的表情忽然平静下来。

然而像是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暗流。

晚上文山回家后，说明天要开车去隔壁市，谈一笔合同。

文江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：开哪辆车？

和以前一样。

文山抬眼看着他，勾勾唇角，怎么忽然关心起我要开哪辆车了？

这几天晓晓总是睡不好，她现在已经很乖了，我想带她去之前做催眠治疗的那家医院，再去一次。

文江的表情一丝破绽也无，那你把另一辆的钥匙给我吧。

文山二话没说，抓起车钥匙扔过去，被文江牢牢接住。

一切如常。

只是窗外隐隐传来雷鸣声，分明一场大雨将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