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院回家后,我就很嗜睡了。疾病让我提不起精神。而江予白也越来越忙,总是出差,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。这样也好。他没发现我的不对劲。在我生日的前一天,江予白从外地赶回来。...
从医院回家后,我就很嗜睡了。
疾病让我提不起精神。
而江予白也越来越忙,总是出差,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这样也好。
他没发现我的不对劲。
在我生日的前一天,江予白从外地赶回来。
其实我很少过生日。
在山里时,没人在意这个。
女孩子嘛,无非就是长大了一岁,离买卖的日子又更近了点。
更何况,也没人知道我在哪一天出生。
后来回了家,我的亲生父母也总不记得。
他们一心扑在工作和弟弟身上,不怎么管我。
我干脆就不过生日了,怪没意思的。
江予白没骗我。
外面的世界多彩而又辽阔,我也的确是被拐的。
但有一件事情,他说错了。
真的有父母,不爱自己的孩子。
我是被亲生父母丢掉的。
他们有了弟弟,而我,是个累赘。
如果不是外婆,他们永远也不会把我领回家。
他们不爱我。
我觉得没关系,这样的话,我不爱他们就好了。
谁也不欠谁的。
门开了,江予白站在门外。
眉梢落了雪,几分清冷。
我与玫瑰撞了满怀。
然后,他抱住了我。
癌细胞已经发生了骨转移。
他抱得太紧了。
肋骨疼。
优优,我很想你。
温热的呼吸钻入我的脖颈,带起一阵颤意。
他笑着吻了吻我的脸。
触感冰冷。
却足够缱绻和温柔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才松开我。
我转身将玫瑰一支一支插进花瓶里。
明天才是生日。
今天没什么特殊,不用买这些东西。
更何况,我并不爱玫瑰。
可惜大冬天,很难买到向日葵。
嗯,我知道。最近花瓶很空。
难为他,竟然还能观察到这种细节。
我不爱买花了。
它们灿烂不了多久。
这总让我想起自己的生命。
好像枯萎衰败,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江予白从背后搂住我,下巴搁在我的肩头,叹口气:优优,你好像瘦了。
他最近一回来,就爱黏着我。
我们都默契地不再谈那场车祸。
可有些伤痕,不是不去提、不去看,就不存在的。
我脑子里有一道声音,时时刻刻提醒我:
瞧啊,这个男人,嘴上说着爱你,其实最在意的,是别人的死活。
多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