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孕第三个月，孕吐得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。我的丈夫，红星轧钢厂最年轻的厂长顾伟，
却在深夜领回一个水灵灵的南方姑娘。他当着我的面，宣布要认她当干女儿，
让她喊我“干妈”。我看着那姑娘怯生生躲在顾伟身后，一只手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，
指甲尖尖，像是要嵌进他肉里。我笑了，问顾伟：“你家祖上是太监吗？这么爱收干女儿？
”他脸色一变，那姑娘的眼泪就下来了。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出好戏，就看到她手腕上，
戴着我妈传给我，本该锁在柜子里的那只和田玉镯。01“林岚！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！
”顾伟一把将白月护在身后，那姿态，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。我扶着门框，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嘴里却半点不饶人：“我恶毒？顾厂长，你半夜三更领个姑娘回家，
让她管我叫妈，你觉得你办的这事儿很善良？”“小月是厂里新来的学徒，无依无靠，
家里遭了难，我认她当个干女儿，多个人照顾，有什么问题？”顾伟皱着眉，
语气里满是我的不可理喻。他总是这样，只要我质疑他，我就是错的。
我盯着白月手腕上那抹温润的羊脂白，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，是未来要传给我女儿的。
现在，它戴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手上。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窖，从里到外都泛着寒气。
“有问题，”我一字一顿，指着那镯子，“你问问你的‘好女儿’，她手上的东西，
是哪来的？”顾伟的目光落到镯子上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开：“一个镯子而已，
你柜子里那么多，小月刚来，我送她个见面礼。你当嫂子的，大度一点。”“嫂子？
”我气笑了，“你刚才不是让她叫我妈吗？怎么，这会儿辈分又乱了？顾伟，
你到底是想让她当你女儿，还是想让她当**妹？”我的话像刀子，
句句扎在他们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上。白月的脸“唰”地白了，
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，哭得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。“干妈……不，嫂子，
你别生气，是我的错，”她怯生fen生地开口，声音又软又糯，
“我不知道这个镯子对您这么重要，我……我还给您就是了。”她一边说，
一边去褪手上的镯子，可那镯子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，怎么都褪不下来。她急得小脸通红，
手腕都勒出了一圈红痕。顾伟立刻心疼了，抓住她的手：“行了！卡住了就先戴着！
回头抹点肥皂水！林岚，你看看你，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！”他扭头瞪我，
眼神里的责备像淬了毒的箭。那一刻，我肚子里翻涌的不是孕吐的恶心，而是滔天的恨意。
这个男人，我的丈夫，为了另一个女人，正用世界上最锋利的眼神凌迟我。我没再说话，
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。看着顾伟笨拙地安抚着怀里哭泣的白月，看着白月把脸埋在他胸口，
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实的胜利微笑。我默默转身回了房，关上门，
隔绝了外面那对“父女情深”的恶心戏码。我走到柜子前，拉开抽屉，里面空空如也。很好，
顾伟，你撬了我的锁。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“干女儿”，你撬了我们婚房的锁，
拿走了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。深夜，顾伟蹑手蹑脚地进了房。他以为我睡着了，
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皂味，那是白月最喜欢用的那种廉价香皂。他在床边站了很久，
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像是妥协，又像是施舍。“阿岚，别闹了，”他低声说，
“我知道你怀孕辛苦，情绪不稳。小月真的很可怜，我们帮帮她，
就当是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积德，好不好？”为我们的孩子积德？我猛地睁开眼，
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他。“顾伟，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你觉得，一个撬别人家锁，
拿别人家东西的贼，配得上我们孩子的‘德’吗？”他被我的眼神看得一窒，
随即恼羞成怒：“不可理喻！”他摔门而去，去了客房。我知道，今晚，
客房也不会是他的归宿。那个叫白月的姑娘，就住在他书房临时搭的床上，一墙之隔。
第二天是周日，我不用去学校上课。我起得很早，孕吐反应折磨得我一夜没睡。我走出房间，
看到顾伟和白月正坐在饭桌上吃早饭。桌上摆着白粥、油条和咸菜，是白月的手艺。
她看到我，立刻站起来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：“嫂子，我……我不知道您的口味，
就随便做了点。”顾伟头也不抬，喝着粥：“有的吃就不错了，你还挑三拣四？”我没理他，
径直走到他面前，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。“顾伟，我们离婚。”02“离婚？
”顾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他放下碗，擦了擦嘴，
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张我手写的离婚协议。“林岚，你又在发什么疯？”他的语气轻飘飘的，
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宽容，仿佛我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。旁边的白月“啊”了一声，
急得眼圈都红了：“嫂子，都是我的错，你不要和顾大哥离婚！我走，我马上就走！
”她说着就要往外跑，被顾伟一把拉住。“你走什么？该走的人不是你！
”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，然后把那张纸揉成一团，扔进垃圾桶，“别理她，
她就是怀孕了，脑子不清醒。你快坐下吃饭，粥都凉了。”他把白月按回座位，
还亲手给她剥了个鸡蛋，放在她碗里。整个过程，他都没再看我一眼，
仿佛我才是那个闯入他们生活的局外人。我看着那团被丢弃的纸，
就像看到了我这几年的婚姻。我曾以为顾伟是我的良人，他是厂里最年轻有为的干部，
而我是市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，我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。直到他当上厂长，权力越来越大，
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，我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。现在，他带回一个白月，
彻底撕碎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体面。“顾伟，”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悸动，
“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。这日子我过够了。”“过够了？”他终于正眼看我，
眼神里带着嘲讽，“林岚，你别忘了，你现在的工作是谁给你安排的？你弟弟的工作，
又是谁帮的忙？离开我，你和你娘家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？”这就是顾伟，
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中我的软肋。他习惯了掌控一切，包括我的尊严。“我的工作，
是我凭本事考上的，”我冷冷地回敬，“我弟弟能进厂，也是因为他技术过硬。顾伟，
收起你那套恩赐的嘴脸，我看着恶心。”“你！”他被我堵得脸色铁青。
白月在旁边适时地抽泣起来：“顾大哥，
你别为了我跟嫂子吵架……我……我还是搬去宿舍住吧。”“不行！”顾伟断然拒绝，
他转头看着我，眼神冷得像冰，“林岚，我把话放这儿。小月，我是照顾定了。这个家，
有她没我，有我没她，你自己选。”他在逼我。他笃定我怀着孕，又顾忌着娘家，
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脸。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，让我吞下这只苍蝇，让我接受白月的存在，
让我承认，他顾伟，永远是这段关系里的主宰。我看着他那张自信满满的脸，
突然觉得很没意思。我没再说话，转身回到房间，开始收拾东西。我的东西不多，
几件换洗的衣服，一些书，还有我妈留下的那个空首饰盒。我收拾好一个小包袱，拉开房门。
客厅里，顾伟和白月已经吃完了早饭。白月正在收拾碗筷，顾伟则翘着二郎腿，
手里拿着一份《参考消息》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他似乎很有信心，料定我只是在耍脾气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将一把钥匙放在茶几上，那是我们家的钥匙。“顾伟，房子归你，
存款我们平分，孩子归我。”我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，“明天上午九点，
民政局门口，我等你。”说完，我不再看他，径直走向大门。就在我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，
我听到身后传来白月微弱的声音。“顾大哥，怎么办？嫂子好像真的生气了……”然后，
是顾伟不耐烦的声音，他压低了嗓子，却足以让我听清。“别管她，晾她几天就好了。
离了我，她能去哪？一个孕妇，娘家会让她进门？不出三天，她自己就得哭着回来求我。
”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彻底死了。我拉开门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八月的阳光有些刺眼，
我抬手挡了一下，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顾伟说得对，我能去哪儿呢？回娘家，
只会让爸妈跟着我受气，让邻里看笑话。可留下来，我的人生就彻底毁了。
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绝望，开始不安地踢腾。
我捂着肚子，靠在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，茫然四顾。就在这时，
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在我身边缓缓停下。车窗摇下，露出一张俊朗而陌生的脸。“同志，
你没事吧？需要帮忙吗？”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，普通话里带着一丝京腔，显得格外不同。
我抬起头，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。那双眼睛里没有同情，没有怜悯，只有平静的关切。
我摇了摇头，想说“没事”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一声压抑的呜咽。男人似乎愣了一下，
随即推开车门走了下来。他个子很高，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，在满街的蓝灰工装中，
显得格格不入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，递给我。“擦擦吧。”我没有接。
他也不尴尬，收回手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打火机，在手里“咔哒”一声打开，
又合上。那声音清脆，有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的力量。“我叫沈驰，”他自我介绍道，
“来你们这儿办点事。如果你不介意，我可以送你一程。”我看着他，
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，像是一根救命稻草。“我想去省城。”我说。沈驰挑了挑眉，
似乎有些意外，但什么也没问。“好，”他拉开车门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“上车吧。
”03伏尔加轿车行驶在通往省城的国道上，车里很安静，只有发动机平稳的轰鸣声。
**在后座上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村庄，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荒诞的梦。
我逃离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，逃离了顾伟，却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。“要去省城哪里？
”沈驰的声音从前排传来，打破了沉默。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我说的是实话。
我在省城一个亲戚都没有，只有一个曾经的大学同学，但多年不联系，
我甚至不确定她是否还住在那里。沈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，没再追问。
他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，里面正放着邓丽君的《甜蜜蜜》。甜美的歌声，在此刻听来，
却充满了讽刺。我的甜蜜，早就被顾伟和白月亲手埋葬了。车子到了省城，天色已经擦黑。
沈驰没有把我扔在车站，而是直接开到了一家看起来很气派的饭店门口。“先吃点东西吧，
”他说，“你怀着孕，不能饿着。”我这才惊觉，他怎么知道我怀孕了？
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的连衣裙，肚子并不明显。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，
沈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：“我眼神儿好。”他没再多说，
率先走进了饭店。这家饭店叫“金海湾”，装修在八十年代末的省城里，绝对是顶级的。
水晶吊灯，红色地毯，穿着旗袍的服务员。我跟着沈驰走进去，
感觉自己身上的确良连衣裙和这里格格不入。他要了个包间，点了四菜一汤，
都是清淡又有营养的菜色。“尝尝这个松鼠鳜鱼，”他把菜转到我面前，“这里的招牌。
”我没什么胃口，但还是拿起筷子，小口地吃着。我不能倒下，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，
我也必须撑下去。“谢谢你。”我低声说。“谢什么，”沈驰给我盛了碗汤，“路见不平，
拔刀相助，应该的。”他说话的腔调很特别，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随意，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，款式很新颖，不是国内常见的牌子。
还有他那个银色的打火机，上面似乎刻着一个“S”的字母。这些细节都昭示着，
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。“你……是做什么的？”我还是没忍住，问了出来。“做点小生意。
”他轻描淡写地回答。在那个年代，“做生意”还是个有点暧昧的词。但我知道，
能开得起伏尔加，出入金海湾的人，绝不是什么“小生意”。吃完饭，
沈驰问我：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我沉默了。这是我必须面对的问题。钱，
我手里只有几十块钱，是我的私房钱。住，我没有地方去。“我想先找个地方住下，
然后找份工作。”我说。“工作？”沈驰看着我，“你原来的工作呢？”“辞了。
”我说得干脆。我知道，只要顾伟还在那个城市，我就不可能在学校里安安稳稳地待下去。
沈驰沉吟片刻，突然说：“我那儿正好缺个翻译，主要是一些英文的服装设计资料。
你要是愿意，可以来试试。包吃住，工资……就先按大学老师的标准给你开，怎么样？
”我愣住了。我学的是英语，做翻译是我的专业。可是，这一切都太巧了，
巧得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。“为什么是我？”我问。沈驰笑了，他靠在椅子上，
手里把玩着那个银色打火机，咔哒，咔哒。“因为我相信我的眼光，”他说，
“一个敢在身无分文、怀着孕的情况下，就为了一个镯子跟丈夫离婚的女人，
她的骨气和能力，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强。我赌你，能给我带来惊喜。”他的话，
像一把钥匙，瞬间打开了我心里那把生锈的锁。是啊，我不是一无是处，
我不是只能依附于顾伟的菟丝花。我是林岚，是凭本事考上大学，拿到教师资格证的林岚。
“好，”我看着他，第一次露出了离开家之后的第一个笑容，“我跟你干。”沈驰也笑了，
他站起身，向我伸出手：“合作愉快。我叫沈驰，驰骋的驰。”我握住他的手，
那只手温暖而有力。“我叫林岚，山风为岚。”那天晚上，
沈驰把我安排在他公司位于省城的招待所里。是个干净的单人间，有独立的卫生间。
躺在柔软的床上，我第一次感到了久违的安宁。而另一边，在几百公里外的小城里，
顾伟在等我哭着回去求他。他等了一天，两天，三天。我没有回去。他终于坐不住了，
开始疯狂地找我。他去了我娘家，去了我所有的同学朋友家，都没有我的踪影。
我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顾伟开始慌了。他第一次发现，
那个他以为永远会待在原地等他的林岚，真的不要他了。一周后，
顾伟的厂里接到了一个来自省城外贸公司的合作意向。对方看中了他们厂生产的一款布料，
希望能用于出口服装的生产，订单量巨大。顾伟欣喜若狂，这要是谈成了，
可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政绩。他带着秘书和技术员，意气风发地赶到了省城。
在金海湾饭店的豪华包间里，他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，从北京来的大老板。那个男人，
穿着考究的西装，气度不凡。他笑着向顾伟伸出手：“顾厂长，久仰。我叫沈驰。
”顾伟谄媚地握住那只手。就在这时，包间的门被推开，一个穿着得体套裙，
画着淡妆的女人走了进来，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，用流利的英语和沈驰交谈着。
顾伟脸上的笑容，瞬间僵住了。那个女人，是他的妻子，林岚。04“林……林岚？
”顾伟的声音都在发颤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眼前的我，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裙，
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，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。
我再也不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，面色憔劳的家庭主妇。我站在沈驰身边，自信，
从容，仿佛脱胎换骨。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就像看一个陌生人，
然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沈驰：“沈总，这是您要的资料，我已经把重点部分翻译出来了。
”“辛苦了。”沈驰自然地接过文件，甚至没有多看顾伟一眼，他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，
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欣赏。这亲密的姿态，彻底刺痛了顾伟。“林岚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？！
”他失控地低吼，引得同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。我还没开口，沈驰先笑了。他抬起眼，
看向顾伟，那眼神平静，却带着千钧的压力。“顾厂长，注意你的言辞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
却让整个包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，“林岚，现在是我的首席翻译，我们公司的重要员工。
”“你的员工？”顾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，“不可能！她……她是我老婆！”“哦？
”沈驰挑了挑眉，他转头看我，那眼神像是在问我：需要我处理吗？
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，然后转向顾伟，我的声音不大，
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：“顾厂长，我想你记错了。离婚协议我已经给你了，
从我走出那个家门开始，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“你——”顾伟气得浑身发抖，
他指着我，又指着沈驰，“你们……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？林岚，你真行啊！
我真是小看你了！是不是早就找好了下家，所以才敢这么干脆地跟我离婚？
”他的话不堪入耳，充满了侮辱和揣测。我还没来得及反驳，沈驰已经站了起来。
他没有发怒，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，然后走到顾伟面前。“顾厂长，
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说。”他比顾伟高出半个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气场全开，
“你和我谈的这笔生意，所用的所有设计图纸和技术资料，
都是林岚熬了好几个通宵翻译整理出来的。你说，没有她，这笔生意，我们还怎么谈？
”顾伟的脸，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。他这才明白，这次合作的关键，不是他的厂子，
不是他的布料，而是我，林岚。沈驰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，他现在拥有的一切，
他引以为傲的政绩，都捏在我手里。“至于我和林岚的关系，”沈驰的目光转向我，
瞬间变得柔和，“我正在追求她。我希望能有机会，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。这一点，
就不劳顾厂长费心了。”他坦坦荡荡，光明磊落。一句话，直接将死了顾伟所有的退路。
顾伟踉跄着后退一步，他看着我平坦的小腹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愤怒和一丝……悔恨。
他想冲过来，想抓住我，却被沈驰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身前。那是一个保护的姿态，不容侵犯。
“顾伟，”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“当初是你自己选的。
你选了你的‘好女儿’，放弃了你的妻子和孩子。现在，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？
”我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，那里，我的孩子正在安睡。“我的孩子，以后会有新的父亲，
他会很爱他，会教他正直、善良、有担当。而你，顾伟，你不配。”我的话，
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顾伟的脸血色尽失，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嘴唇哆嗦着，
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眼里的骄傲、自信，在这一刻，被击得粉碎。那场饭局，
最终不欢而散。顾伟失魂落魄地被他的秘书扶着离开。我知道，他不会善罢甘休。晚上，
我回到招待所，沈驰也跟了过来。“今天，谢谢你。”我说。“我只是说了实话。
”沈驰递给我一杯温牛奶，“不过，顾伟这种人，被逼到绝路，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，
你要小心。”我点了点头。“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搬出去，”我说，“总住在你这里，不方便。
”“不用，”沈驰看着我，眼神认真，“林岚，我今天在饭桌上说的话，不是场面话。
我是真的想追求你。给我一个机会，也给你和孩子一个机会，好吗？”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，
那里面没有算计，没有施舍，只有真诚。我的心，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就在这时，
我房间的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巨响踹开。顾伟双眼通红地站在门口，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。
他的身后，站着哭哭啼啼的白月。“林岚！你这个**！你竟然真的背着我偷人！
”他指着我和沈驰，嘶吼道。05顾伟的吼声，像惊雷一样在走廊里炸开。白月跟在他身后，
拉着他的胳膊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：“顾大哥，你冷静点！嫂子她……她肯定是有苦衷的！
你别这样……”她嘴上劝着，眼睛却像淬了毒的钩子，死死地刮在我身上，
那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。我瞬间就明白了，是她。是她把顾伟引到这里来的。
《顾伟沈驰白月》小说全文精彩章节在线阅读（孕吐那晚，她戴了我的传家镯） 试读结束
